鲁哀公二年(公元前493年),离卫西行,欲往曹国,颛孙师(颛孙师)随侍车驾,见道旁桃李纷飞,乃问于夫子曰:"曹国昔为十二诸侯之一,今其君何如人也?"孔子抚轼而叹:"曹叔振铎受封于周,世守礼乐,然至伯阳,好田弋而弃晋亲宋,恐非可辅之君也。"颛孙师闻言,默然良久,复问:"若夫子见曹伯阳,将何以言?"孔子未答,但见车马已至陶丘城下,城阙巍峨,而旗帜黯然,似有衰飒之气。 
一、适曹途中论政【颛孙师问政】 车行半日,颛孙师复请曰:"昔曹叔振铎佐武王伐纣,封于曹,子孙世守周礼。今伯阳背晋侵宋,岂非忘本乎?"孔子曰:"礼失则国危。曹自惠伯弑君自立,已失其序。伯阳宠信公孙彊,弃强邻而结怨宋,犹抱薪救火也。"颛孙师蹙眉:"然则曹可复振乎?"孔子笑而不答,但指道旁农田曰:"曹人勤稼穑,犹存先王遗风。若得贤君,或可中兴。" 【子贡插言】 时子贡御车在侧,闻言笑曰:"夫子尝言'危邦不入',今适曹,岂非逆之?"孔子正色道:"吾非为伯阳而来,乃观周礼存废耳。譬如观星,虽荧惑犯紫微,亦当记其轨迹。"颛孙师颔首:"弟子知矣。然曹伯阳若拒见夫子,当如何?"孔子抚须:"则观其臣可也。" 
二、陶丘城下求见【城门受阻】 至曹都陶丘,守城吏见孔子车驾,问:"来者何人?"颛孙师对曰:"鲁国孔丘,求见曹君。"吏冷笑:"君方与宋战,不见外客。"遂闭门。颛孙师怒曰:"昔曹叔振铎礼贤下士,今守卒倨傲如此!"孔子止之:"礼之用,和为贵。彼拒我,或非吏之过。"乃命车驾转至馆舍。 【公孙彊之谋】 是夜,有曹国使者至馆舍,言:"司城公孙彊闻夫子至,愿一见。"颛孙师疑曰:"公孙彊乃伯阳宠臣,其来何意?"孔子曰:"可会。"翌日,公孙彊至,冠服华丽,进退甚恭。寒暄毕,公孙彊曰:"闻夫子'仁者爱人',敢问如何使曹国强盛?" 
【孔子论霸道】 孔子对曰:"霸者以力,王者以德。昔曹叔振铎佐周,以德服人;今君弃晋亲宋,如舍乔木而托荆棘。"公孙彊变色:"宋强而晋弱,此势也。若夫子教我称霸之术,曹国可横行诸侯!"孔子叹:"霸术如饮鸩止渴。曹南邻宋,北接卫,西逼郑,若无德,虽得百城,终必危亡。"公孙彊默然,久之乃辞。 三、颛孙师夜访司城【密室论政】 公孙彊归,召心腹谋士曰:"孔子言辞犀利,然其'德治'之说迂阔。"谋士进言:"何不令子贡游说曹君?彼鲁人,或可动之以情。"公孙彊颔首,遣人邀子贡夜谈。子贡以告孔子,孔子曰:"可往,观其诚伪。" 夜半,子贡带着颛孙师至司城府,见公孙彊独坐灯下,案上摊开曹国地图。公孙彊揖客:"子贡先生,曹君明日将见夫子,然宋师压境,恐无暇深谈。敢问先生,如何使曹君重用夫子?"子贡正色道:"夫子之道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若君以霸术求强,虽得孔子,亦如明珠暗投。"公孙彊笑:"先生喻得好。然今曹国需的是利剑,非珠玉。" 【子贡归报】 子贡和颛孙师归,具以告孔子。孔子曰:"公孙彊之心,昭然若揭。明日见伯阳,吾当直言利害。"颛孙师忧曰:"若伯阳不用夫子,曹国将奈何?"孔子望天:"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曹之存亡,岂在吾一言哉?" 四、曹君拒见【朝堂对峙】 次日,孔子至曹宫,伯阳高坐殿上,左右武士环列。孔子稽首:"鲁国孔丘,久慕曹君威德,特来谒见。"伯阳傲然:"孔丘?可是那个'累累若丧家之狗'的夫子?"左右哄笑。孔子色不变:"丘闻曹叔振铎受封时,周公诫之'以德保民'。今君弃晋亲宋,如弃根本而逐末节,岂非背祖训乎?" 
【伯阳怒斥】 伯阳拍案:"宋强晋弱,此天下皆知!夫子教我守旧礼,岂非误国?"孔子抗声:"礼者,国之干也。曹自惠伯弑君,礼崩乐坏,今君复弃邻好,恐祸不远矣!"伯阳大怒:"狂夫!来人,逐客!"武士拥上,孔子拱手而退。 五、馆舍论曹亡【颛孙师问谶】 归馆后,颛孙师问:"曹君拒夫子,曹国必亡乎?"孔子曰:"曹人有梦众君子谋亡曹,待公孙彊为政。今其言验矣。"颛孙师骇然:"谶纬之说,可信乎?"孔子曰:"非信谶也,信人心耳。伯阳宠彊,如抱虎而眠;彊言霸道,如饮鸩止渴。曹之亡,势也。" 【子贡叹时】 子贡入问:"夫子既知曹不可辅,何不早去?"孔子抚琴:"吾非为曹而来,乃观礼乐废兴。譬如观川,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。"颛孙师忽忆曹叔振铎旧事,叹曰:"昔曹叔振铎受封时,周公诫之'毋忘周礼'。今五百年矣,礼乐荡然,悲夫!" 六、宋师围曹【战讯传来】 越数日,闻宋师围陶丘,公孙彊筑五邑抗宋。颛孙师忧曰:"宋景公怒曹侵境,此战必烈。"孔子曰:"宋强曹弱,伯阳必败。" 【孔子论兴亡】 孔子闻之曹国落败,谓弟子曰:"曹自振铎至伯阳,历二十六君,五百年而亡。非天命也,实自取也。"颛孙师问:"夫子何以不早谏?"孔子叹:"忠言逆耳,良药苦口。伯阳不听,非吾之过也。" 七、尾声【颛孙师作颂】 后颛孙师作《曹亡颂》曰: "曹叔受封,周公诫礼。 二十六君,德衰乃止。 伯阳弃晋,公孙乱纪。 宋师一临,社稷陨圮。" 孔子览毕,曰:"善哉!以史为鉴,可以知兴替。"遂命弟子录之,传于后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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